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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醒来的时候天光还有些昏暗，祁术于床上坐起身，长孙墨裹着被子，脸朝他的方向，眉头微皱，睡得有些不安稳。
他没发出声音，下床绕过长孙墨，悄无声息地穿好衣服，洗漱，晨练。
军营很安静，除了值班和炊房的再看不到其他士兵，祁术绕着外围跑了两圈，回帐篷时差点和急匆匆出帐篷的人撞上。
&ldo;将军？&rdo;
长孙墨的&39;急&39;是肉眼可见的。
鬓角没完全梳上去的几缕青丝，下摆翻迭的衣服，甚至袜子都卷了边，从衣摆处漏了出来。
&ldo;将军这么匆忙要做什么？&rdo;
&ldo;我……&rdo;
长孙墨当然不能说自己是睁开眼没能看到祁术于是急着跑出来找他，他张了张嘴，又再次闭上。
&ldo;没什么。
&rdo;
他侧身让出位置，在祁术进门后也跟着走了进去，还想再找补两句，祁术先开了口。
&ldo;说来，我起床时便想问了，将军昨夜为何打了地铺？莫非我醉后睡姿恶劣，打扰了将军安眠？&rdo;
&ldo;没有。
&rdo;
长孙墨想都不想就反驳，而后面色一僵，绞尽脑汁地思索合适的理由。
&ldo;你身上受着伤，我怕睡后磕碰到你，这才打了地铺。
&rdo;
&ldo;都是些小伤，何须如此谨慎？将军昨日不是还给我上了药，想来今日也好得差不多了。
&rdo;
祁术没去揭穿他的谎言，顺势而下，一派坦然大方。
当然，他这回答&39;误打误撞&39;，&39;无意间&39;堵住了长孙墨今夜继续打地铺的打算。
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长孙墨冥思苦想的样子太可爱了，尤其他每次心虚都不自觉地绷着一张脸，祁术就忍不住想逗逗他，看他为了骗过自己努力的模样。
不过，也不能逼得太紧了。
&ldo;将军。
&rdo;
&ldo;何事？&rdo;
&ldo;将军洗漱了吗？昨日和军师他们约好了辰时三刻会面，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rdo;
祁术换了话题，将长孙墨的思绪拉到正事上，两人间的气氛也为之一松，长孙墨整理着自己，祁术则去了趟炊房，取了两人的早餐回来。
说是两人，其实最终摆在他面前的也不过一小杯米汤罢了，祁术刚刚喝下，眼前又多了杯同样的食物。
&ldo;你吃太少了，多吃点。
&rdo;
长孙墨没去看他，正低头咬着高粱做的窝窝头，祁术知道他是好意，没直接拒绝，而是等长孙墨吃完，才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腹部。
&ldo;将军，感受到了吗？&rdo;
&ldo;……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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