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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之人或可逃生，却多半溺于汾水之中，溺死者被水冲去，实难清点。
我与诸将估算，代军折损或在四千、五千人，逃出者亦多半带伤。
此是实情，秦玉不敢欺瞒使君。”
徐慎点点头道：“来时七千，战死五千，北代这右路军难以为继了，不足虑矣。”
裴绍道：“璧城这一战大获全胜，可喜可贺。”
徐慎瞥了裴绍一眼，目光冰冷，裴绍一噤，不再说话。
徐慎道：“战事已起，璧城作何打算？”
秦玉道：“适才使君言道，代军伤亡惨重，李敢定然不肯坐视，他若出兵，定要三路齐发。
然右路军折损这般重，短时日内定然难以再战，况霍邑地势极佳，代人不占地利，只怕不得不舍弃右路了。”
“然纵如此，亦不得不防，我仍留两营兵马守霍邑，可保西路无虞。
至于中路与东路，纵然他尽起四万大军来犯，我尚有五营兵马布好防线等他来攻，却也不惧他。
使君放心，我定不教代军越过威盛、和顺一线，倘被代军侵入河东腹地，请斩秦玉以谢河东百姓。”
徐慎道：“这便是你的军令状了？我也不要你亲笔画押，复业做个见证，倘若有犯，莫怪我不教而诛。”
秦玉道：“是。
倘若秦玉兵败，纵然使君饶我，秦玉亦无颜再见使君，亦无颜以对河东父老。”
徐慎道：“你几处分兵驻防甚合兵法，我也挑不出你错处来，只小心行事，务要轻敌便好。
你呈报中说要在和顺城外筑漳泽寨，以拱卫和顺。
我看了地图，那里地势甚佳，若筑起营寨，当可护住和顺。
只是代军旦夕便至，你须吩咐和顺尽快筑寨，务要赶在代军到前筑就。”
秦玉道：“是，末将遵令。”
徐慎转向徐恒，道：“三郎，你可有话说？”
徐恒道：“璧城熟知兵法，深通韬略，他既说无虞，兄长放心就是。
区区代国，实不足虑，可虑者不在代国耳。”
徐慎道：“我在河东，便先说代国。
璧城既立下军令状，我便将前方尽数交予你，你若兵马不足，我还有八千厢军。
我这厢军虽稍逊于你禁军，却也有一战之力，你若兵马不够调遣，只需一纸文书，我便遣这厢军助你。
粮草军需之事，我河东还有些存粮，你两万五千兵马，我还可支应你些时日，暂不需请朝廷拨粮。
若当真迁延日久，粮草难继之时，再去寻朝廷也不迟。
我这上党便产铁，府库中尽有兵器箭枝，你若用旁的器械时，只管禀我，我便为你开炉打造也是赶得及的。
复业现兼着河东转运使，这些事你只管寻他。
他若支应不及，你再禀我，我再拿他开刀便是。”
裴绍道：“使君吩咐，军国大事，我哪敢怠慢？璧城，明日我便先遣人运些粮草兵器与你。
若要别的，你只管开口，莫要到使君面前寻我不是。”
徐慎道：“这些事，你们私下再议。
三郎，适才你说可虑处不在代国，却是在何处？”
徐恒道：“兄长，璧城才是正职将军，请璧城说罢。”
徐慎一笑道：“好，那便请璧城先说。”
：（）兴亡云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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