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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元蕴挂断了电话，依旧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晚会上的言家辉听到言薇被打，上一秒还露着儒雅微笑的男人，下一秒整张脸都阴沉了下去。
看向人群中的言霆，眼底一闪而逝一股杀意。
言霆似有所察觉般回头，对上言家辉犀利的眼睛，抿唇微微一笑，举着酒杯远远地与他隔空碰杯。
而留在院子里的林知意，没有任何的睡意。
这一整天都好忙，忙到......她忘记了妈妈。
刚刚一条微信传来，让她的眼泪一下子没绷住，只好躲在浴缸里看着遗体化妆师发来的照片捂着嘴默默流泪。
是妈妈化好妆容，梳好头发，穿好衣服的模样。
十年了，妈妈终于有机会收拾自己了，她终于又穿上了漂亮的衣服，只是......只是不能站在她面前了。
这十年来，再苦再累妈妈也没有抱怨过，她没有抱怨一个人每天干三份工作原来那么累，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她没有抱怨在外面累到直不起腰还要回家给两个孩子做饭吃。
她没有抱怨，这十年来她所承受的苦，也没有抱怨原本是作为她嫁妆的公司，在外公外婆死后，被林耀华独吞，又被他败光，然后她们被扫地出门。
林知意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看着照片里安详的睡容，心脏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捏着，越捏越紧，呼吸越发的困难，手也跟着麻木了起来，只好跟妈妈道别，“妈妈，晚安。”
“嘶......”
难受的皱起眉头，捂着胸膛蜷缩在浴缸里。
看到遗容的这一刻，才彻底的意识到，她以后没有妈妈了。
再也吃不到妈妈做的饭，再也听不到妈妈喊她起床，再也看不到妈妈的笑脸。
心脏好痛，好痛好痛......痛得她呼吸不过来了。
林知意蜷缩在浴缸一角，咬着手臂不让自己的哭发出声音。
她知道金主不希望看到一个颓废的人，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才收拾好从浴室里走出来。
主卧里的灯没有开，言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就点着一支烟安静的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不时的弹一下烟灰。
“言先生？”
林知意举足无措的看着他。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言霆掐灭了烟头，抬眸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眼底里情绪稍稍的波动了一下，“我们明天吃了午饭回去，你今天表现的很好，这个月剩下的酬金，我已经让游钱明早打你账户上。”
“我......”
林知意吸吸鼻子，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谢谢言先生，我会努力不让您失望。”
明天回去后，她就可以去太平间看妈妈了。
“你的手臂，擦药了吗？”
林知意全然忘记了要给手臂擦药这件事，言霆提起，才恍然记起，但现在很晚了。
“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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