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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猴子仪仗队带路，一路敲锣打鼓，从森林出口出来，遮天蔽日的树冠左右像帷幕一样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城市。
前面就是海洋国了。
余周周半靠着鱼身，把鱼鳞打开，从鱼鳞窗里向外看。
海洋国没有想象中的高楼大厦，甚至大多房屋低矮，用大小贝壳砌成，甚至有些朴素，偶尔几个挂满了珊瑚装饰，也不像是比其他屋子富裕，仿佛装饰就只是装饰，并不为了证明谁的日子比谁的好。
贝壳屋像层层叠叠的海浪，铺向海洋国的城市中心——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尖塔，自上而下向两股藤蔓扭在一起，扭得不紧，像DNA的双链结构。
最让他们惊讶的是，海洋国里没有外星生物，所有居民都是人类。
当鱼车从青砖街道中间过时，路上的行人自觉让路，脸上洋溢着笑容，甚至有几个把手聚过头顶向他们挥手：
“欢迎来到海洋国！”
“这里有你们想要的一切！”
“祝愿你们可以像我们一样！”
看到人群后，余周周就不再看向窗外，江源于是抓住机会，在只有脑袋大的窗户里向外看：
“奇怪，他们看起来是真的欢迎我们，而不仅仅为了我们的牺牲而获利。”
他让开位置，林知青探过去身子，也往外面望。
那一片鱼鳞窗的鱼鳞和别的都不一样，它不是圆弧形的，恰恰相反，它四四方方，仿佛专门为了窗户而凿开一个口。
“乌托邦？”
“但是不属于你们的乌托邦，”
小草从口袋里向外长，从口袋口冒出一根细长的藤，藤上没有刺，藤向窗户探，搭在窗户口，也向外看。
“你们是乌托邦的养料，或许运气好，可以通过层层考验，成为万里挑一的居民。”
路中间冲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被摔在青砖街上，力道之大，他摔在地上后滑出去几米，随后从他甩出来的巷子口里出现几个穿着制服的人，举起特质的手枪，冲他的脑门上开。
那个人来不及闪躲，手还没举起遮挡特质子弹射出时爆发的白色闪光，子弹打在他的脑门，他的身体从脑门裂缝处开始粉碎，最后变成一团灰，散在风里，仿佛这个人从没出现过。
小草喃喃道：“他是没有居民证，但私逃出来的礼物，或许不能说是礼物了，因为他失败了理应被献祭，却躲在海洋国里，想趁下一次礼物来的时候顶替他们，再一次竞技。”
“他就这样……没了？”
江源揉了揉眼睛，他的眼睛有些酸胀干涩，再次睁眼时灰都不剩。
余周周摇了摇头。
小草也说：“不会，子弹是特质的镁弹，耀眼的白光后，他会变成海洋森林里的一颗小草。”
江源回头瞥了他一眼。
小草没理他：“你知道那束光像什么吗？在每年度颁发居民证的时候、在礼物向海洋国献祭的时候、在居民到期回陆地的时候，和那些光一样耀眼，一样白。”
小草离开窗户，回到江源的口袋。
“我原本应该是居民的。
是他偷了我的居民证。
我的陆地队友将我托举成万中之一，我把他从死人堆里捡出来，但他的居民证在这过程中遗失了——这就是海洋国居民对救命恩人的报答方式。”
江源摇了摇他的藤蔓：“不是，这关我什么事，你上来就针对我干嘛？”
小草随口应付：“你和那人长得像。”
连胜的眼睛没有从窗户上离开过，即使是现在向小草说话：“编挺好。”
小草变回那颗种子：“信不信随你。”
道路中有一个居民忽然站在街道中间，鱼车被迫停下。
两旁的居民把他赶走：“走走走，又拦礼物做什么，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那个居民却大声嚷嚷着：“什么是好？去了就死定了。”
穿制服的人来把他叉走，他依旧冲鱼车大声叫喊：“夜晚之前看好你们的身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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