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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倒猢狲散，他这一走，却是一个为他说话的也没有。
身影萧条出了金銮殿，却回头望了眼姜昭。
正午的日头从殿外照进来，为他身上镀了层金边。
一双狭长的眼，黑眸中倒映着她的面颊，形容悲怆。
姜昭收回视线，没再看他。
庆帝望了眼坐在素舆上同朝为官的裴献，道：
“裴家二郎做个例外，仍旧留在翰林院。”
诏令下完，众人齐齐称颂恩德。
庆帝又问：
“诸位卿家，还有什么异议？”
萧鹤安深吸一口气，望了眼姜昭，上前两步道：
“裴寂卸职流放，内阁首辅便空了出来，臣以为，合该选个贤能之人担任内阁首辅。”
裴寂被停职的那段时间，暂代内阁首辅的是姜昭。
而今裴寂彻底下台，众人几乎是心照不宣地将姜昭和新任内阁首辅做了匹配。
而今萧鹤安当众提及此事，无非是想换掉姜昭，改换新人。
眼睛几乎是同时看向姜昭，沈怀景也不例外。
目光在触及到她眼底的乌青时，眸光轻颤了一瞬。
然而她还是面无表情地望着手里的笏板，就好像即将被人取而代之的，不是她一样。
庆帝蹙眉，问：
“怀景，你是东宫太子，你觉得呢？”
沈怀景收回视线，道：
“内阁首辅，当选贤任能。
姜大人已任太傅一职，恐再无多余的精力身兼数职。
儿臣以为，另选贤能辅佐父皇，也好。”
一言出，众人哗然。
宋知章和裴献同时盯着姜昭看，面上尽是同情和担忧。
朝中同僚们也议论纷纷：
“姜昭这内阁首辅的位置还没坐稳，就成了太子殿下的眼中钉，怕不是裴寂倒台，他也被牵连其中？”
“最毒帝王心，上面的心思，咱们做臣子的，哪里能揣摩？”
“只是可惜了这姜阁老，位置还没坐稳，实权也没稳固，如何能和太子殿下相抗？”
各式各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沈怀景说这话时，余光也往她身上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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