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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组长，这是上个项目的总结报告，请您签字。”
“星野组长？”
“嗯？”
星野凉回过神来，看向摆到自己办公桌上的文件，扫了两眼便找到签字栏用汉字写下姓名：“还有事吗？”
他瞥到身旁凑得很近的女组员，妆容精致、事业线有成。
女组员文件拢在身前，有意无意强调着故意松开两颗纽扣的前胸，“组长您有什么吩咐吗？”
星野站起身，女组员抢先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为他穿好，他没有拒绝，只理了理领带，任由女组员帮他扣好双排扣，“做好工作，按时下班，”
他说：“我出去一趟。”
忽略对方整理衣领时的抚胸动作，星野凉步出办公室，玻璃上倒映着他高大挺拔的身材，不多时，一辆黑色的宝马X5尊享运动套装驶出大厦地下停车场，拐上主路，SUV穿过安静整洁的金融区，途径灯红酒绿的购物街，最终开进高楼大厦消失不见的老城区，停在一栋公寓楼前。
下车，星野凉环顾四周，24小时便利店、拉面馆、豆腐店全都和那时候一样，仿佛日新月异的都市生活在这里被永远定格，他这么一位身着昂贵定制西服的人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剥离感。
公寓楼一面总会挂满各家各户的床单衣物，他还记得在自家阳台捡到女性内衣的窘迫和好奇，心情翻涌着，星野凉来到楼梯间拾阶而上，光洁的皮鞋不免粘到些许浮灰。
他直上到三楼，在门牌号305的门前驻足，深呼吸一口气，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钥匙，自那年考上大学后首次打开了这间小公寓的房门。
入眼依旧是又短又窄的玄关，一把长柄伞还在鞋柜上躺着，他没脱鞋直接往里走，路过左侧的浴间和右边的厕所，来到起居室，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昏黄阴暗，但他清楚地知道每一件摆设的位置，星野凉坐到沙发上，对面靠墙角的神龛里那个男人的微笑映入眼帘。
星野凉撇了撇嘴角，一如年少时一样的不屑，可他还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眼中藏着千言万语却不想开口，直到手机响起新消息提示音，他才搓了把脸，站起来拉开了窗帘，这才发现竟然到了傍晚，西斜的太阳正播洒最亮的余晖，天际的云彩金里透红。
给那位近来聊得挺好的女士回了消息，约好明晚在一家法国大厨店见面，星野凉揉着眉心走出公寓，心想这次心血来潮也太无聊，他正锁着门，就听隔壁有争吵声，一道长发校服身影摔门而出，往楼梯间飞奔。
他下意识查看情况，没成想那个倚着门张望的主妇有张熟悉面孔，正巧对方也看过来，因为星野凉一副上流派头而吃惊地愣下，旋即鞠躬赔笑：“抱歉吵到您了。”
看来没认出自己，他礼貌回应：“没什么，刚才是跟女儿吵架了吗？”
星野凉很自然地走近两步，打量着对方。
这主妇和他同龄，曾经张扬的披肩黄发如今重归黑色盘在后脑，不施粉黛的脸蛋依旧光滑，但明媚的笑容中多少添了些岁月的沉淀，她的胸部依旧像当年那样足够宏伟注目，不过束着围裙的腰已变得丰腴。
她继续道歉：“我家女儿让您见笑了，实在不好意思。”
见他很有亲和力不像坏人，她问道：“您是来探亲的？隔壁这家已经好些年没住人了呢。”
星野凉顺着她的话说：“是啊，那您知道他们搬到哪儿了吗？”
主妇摇摇头：“抱歉，我不知道，不能帮到您……”
星野凉打断她的低声下气：“不必放在心上，我也只是偶然才想来看一下而已，那么我就告辞了，对了，炉子上是煮着什么吗？”
他最后一提醒，那主妇顿时“呀”
出声：“哎呦，我的咖喱，抱歉！”
她扭过腰往门里跑，星野凉盯着那堪称肥美的屁股眸光闪动。
下楼钻进车里，他坐在驾驶位上没着急发动车子，慢慢从仪表台下摸出盒万宝路，抽一根叼进嘴里，才拿起点烟器准备点烟，车窗外伸来一只打火机，随之而来的还有年轻的女性嗓音：
“大叔，要火吗？”
他偏偏目光，看到染着黄发的少女轻佻地扶着车顶，校服领带别出心裁地改成丝巾，前襟被发育良好的胸脯撑出绝妙的弧度，那张脸和刚才的主妇至少六七分相像。
星野凉由她为自己点烟，吐一口放松的白色烟气，他问道：“你多大了？”
“反正够大做很多事了哦！”
女生挑逗地笑，手指抚到胸前裸露的肌肤，晒成古铜色的皮肤饱满嫩滑。
“嗯，”
星野凉不置可否，他递过一根烟：“会吗？”
女生露出被冒犯的讥笑：“当然！”
但她深深吸了一口后便开始咳嗽，咳到泪眼朦胧，还不忘瞪微笑的星野凉一眼：“今天心情不好啦，哼，不抽了！”
她把烟摔在地上狠狠地踩，好像这样就能找回好心情。
“跟妈妈吵架了？”
他问，收获一个中指，他不以为意接着道：“家长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孩子身上，明明自己也不成器，却要求孩子必须做到，确实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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