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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观众的林陌和季若离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这老头确实有点破坏气氛。
幸好季若离和尹寒星没受多大影响，继续演，哦不，继续交流。
“如果我把尸体还给你，你愿意放我走？”
尹寒星问。
“不愿意。”
尹寒星冷笑两声，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答案。
却听季若离轻叹一声，道：“如果你真的想离开的话……”
他深深地望了眼尹寒星，像是诀别：“我可以放你走。”
尹寒星怔住了，胸膛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堵得他喘不过来气来，怨恨、不甘……全部涌了上来。
凭什么？凭什么你能摆出这幅姿态？一个魔教教主居然能做出这幅深情款款的模样！
这让尹寒星愤恨到了极点，比季若离折磨他惩罚他更让他难受。
他怒极反笑：“你这话说的，你这深情款款的模样，莫不是钟情于我？”
让他惊讶的是，季若离只是微怔一下，并没有否认。
季若离很认真地看向他，甚至收起了唇角那抹似讥讽似冷嘲的笑，缓缓吐出一个字：“是。”
就这一个字，仿佛有千斤之重，季若离将它讲出来，忽然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
而这一个字，却像一柄锋利的匕首狠狠刺进尹寒星的心脏，让他几乎痛得无法呼吸。
尹寒星转过身去，轻轻闭上双眼。
良久，他才转过身来，看向季若离：“如果我让你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呢？”
季若离怔了半晌，当尹寒星以为自己就要胜利的时候，他听见季若离轻轻地说：“好。”
尹寒星愣住了，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或者是在做梦：“你说什么？”
“好。”
季若离重复一遍，脸上带着一个称得上温柔的微笑。
“如果你想要我去死，我也可以成全你。”
尹寒星脸上的悲伤再也掩饰不住了，像是裂开的冰面，里面是悲伤流动的声音。
他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可他从十二岁起就再也没流过一滴眼泪，所以他大笑，似乎大笑是抵抗悲伤唯一的方式。
笑着笑着就有眼泪流了下来，他擦干脸颊上的泪水，深深地看着季若离：“好，就按你说得做吧，永远消失。”
季若离深深凝望着他，仿佛世界上就只剩下了他，半晌，他从袖中拿出一盏有着莲花图案的油灯：“这是魂灯，我死后……将我的魂魄收入灯内，‘灭魂之术’不需要我教你吧？”
尹寒星接过魂灯，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让他的整个身子都跟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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