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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善善撑着伞跟在张公身后，她忍不住抬头，略未嫌弃的看了眼师父。
不明所以的师父：……
三人很快就来到大牛二牛家的院子口，张公站在院前喊了几声，一名穿着粗布衣裙的小姑娘才从屋子里探出了个小脑袋，她小心翼翼走出来。
张公连忙开口问道：“大牛二牛呢？我来问问他们前些日子去山里采菌子的事。”
小姑娘揪着手，有些委屈：“阿爹阿娘把他们带姥姥家去了。”
张公不曾想扑了个空，正准备去另外几名孩童家去问问时，却听身后那小姑娘突然道。
“那日我有跟在他们身后采菌子。”
就是说，当时发生什么，她也很清楚。
哪怕是撑着雨伞，柳善善依旧能感觉到，裙角被飞溅的雨水淋个湿透，尤其是空气中弥散的那股腥臭的味道，愈发的浓郁。
小姑娘看了眼柳善善，还有她身边那长的像是仙人般的大哥哥，有些害羞的开口：“外面雨大，你们都进来坐。”
待进屋子里头，柳善善才发现就她同张公身上被淋湿了不少，可师父的身上一滴雨水的水渍都没，她狐疑瞥了张滇之好几眼，直至对上那双含笑却深邃不见底的丹凤眼时，才吓得立即收回目光。
小姑娘名叫林有睇，正准备倒茶水，却被张公给制止住。
“有睇，你把那日上山采菌子的事详细的同我们说说。”
林有睇似是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抿紧唇，过了好半响，才抬头看向柳善善。
“姐姐，村里这场邪雨是跟王小虎有关吧。”
她语气笃定，似是知道了什么。
柳善善并未给与答案，而是反问道：“为何这么说？”
林有睇神情认真：“那日在山上才菌子，王小虎一直说有东西跟着他，当时我跟大牛二牛都四处瞧了瞧，什么都没看到，那东西好像只有他一人能瞧见。”
柳善善不由猜测，一直跟在王小虎身边的东西会不会就是殇魂。
只是让她感到不解的是，四五岁的孩童身上能有什么吸引殇魂的地方？
张公听罢，神情显得十分慌张。
“柳姑娘，那咱们万万不能替王小虎叫魂，这若醒来变成那什么殇魂，那可还得了。”
若不是顾及柳姑娘在场，他恨不得立即召集村民们去一把火将孙氏的院子给烧的精光，最好将那罪魁祸首王小虎也烧死其中，那样笼罩在黑河村的邪雨便不再落下。
柳善善想到孙氏院前那密密麻麻的的水银般的水渍，想起昨夜榕树下王小虎的魂体求救的画面，这事情总觉得没难么简单。
她不由抬头看向林有睇，却瞥见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张，这让柳善善的眼底露出疑惑的神情。
“张公。”
柳善善故意板着小脸，压低声调：“不能只听一言之词，再者怎么处理，我心里有数。”
张公微微愣住，虽心里会有些不舒坦，可见柳姑娘神情难得认真，也不得不听从。
柳善善起身正准备离开，衣角却被林有睇紧紧攥住，她垂下眼眸，便见林有睇神情着急的质问道。
“这场邪雨定是王小虎带来的，姐姐一定要处置他？”
柳善善越发觉得林有睇有些可疑，她开口反问道：“你认为如何处理王小虎才好？”
林有睇丝毫没有犹豫：“自是怎么对付那假道士，就怎么对付王小虎。”
柳善善抿着唇，她想了想：“这场邪雨的罪魁祸或许并不是王小虎。”
“不可能！”
林有睇声调突然拔高，甚至有些尖锐刺耳：“我阿娘说了，王小虎是遗腹子，是不详的存在。”
遗腹子是指怀孕妇人于丈夫死后所生的孩子，在众人看来，遗腹子是不详的存在，乃天煞孤星，会带来灾难的。
柳善善那双漂亮的葡萄眼露出一抹错愕的神情，她突然反应过来，林有睇的话是有冲突的，她阿娘既如此厌恶王小虎，那在家中定没少说孙氏与王小虎的坏话。
作为家中一份子的大牛二牛自然耳濡目染，他们定是不会好好的同王小虎去采菌子的。
柳善善的目光再次落在林有睇的身上，带着审问的语气质问道：“三人采菌子时，可有发生什么？”
林有睇下意识躲避柳善善看过来的目光，她低着头，然后晃了晃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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