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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弈桢，我好冷。”
云禾背靠在他怀中，忽然卸了所有力气，声音轻的厉害，“姨母是为救我而进冷宫，而我却任由慕林晔把能救她的太医都杀了，甚至连体内的红楉毫无用处……”
母亲至今未曾醒来。
她做的一切都在将身边人推入深渊。
所有人都因为她受到报应，可分明受报应那人应该是她。
“……”
齐弈桢能感受到她在抖，眼中些许不解，相比云禾他生在帝王家，亲情是莫须有的累赘。
他的情感比她贫瘠，开不出名为亲情的花。
他从颈前环住云禾的肩，低下腰附在她耳边，默默看向那具冰冷的尸首，“不，那是她的选择。”
“能爬上太后的位子，心机不会比谁少，她知道慕林晔不会放过她——哪怕是为了你。”
国公府已灭，慕林晔时至今日都未曾打算放过她们，他要做的是斩草除根。
云禾的例外，仅仅是因为从前相识而生出的爱慕，恰好这份爱慕不足以让慕林晔为她放过国公府。
“我知道了。”
云禾垂眸，“小夏子，去敲丧钟。”
浑厚幽远的钟鸣响了三声，楼宇间回荡，声音传遍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太后薨逝。
宫中红绫一点点撤下，换成白绫。
一重重的白幔帐白绫后，云禾跪在棺椁前，麻木的烧着纸钱，大殿正中供奉牌匾香火。
慕林晔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面色阴郁，缓缓走至她身后，侧目睨向一旁候着的宫人。
“太后发丧为何不先来通禀朕。”
他居然还是最后才知道的。
“不必问她们，是本公主让的。”
云禾一袭白衣跪在那，一把一把的往火盆中喂纸，“陛下一心想太后死，现在如愿，你可以走了。”
“禾儿……”
慕林晔想去碰她，云禾侧身一躲，不给他触碰的机会。
“陛下不想走，要留下来侍奉已显孝心么。”
话落，她让开，眼神示意地上蒲团。
慕林晔堂堂九五之尊，自然不可能跪下，“太医院的新人已经全部进宫，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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