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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弈桢是踏着血色进来的，鲜红的衣角在滴血，顺着他的脚步，一点一滴落在地毡，发尾飘逸，身后是无尽的黑。
几乎要与他的身影重叠。
不过眨眼间，大火已经蔓延过来，殿中房廊上垂挂的红绫拼命燃烧。
云禾歪了歪身子，确认他身后没人，“齐弈桢，你怎么来了？宫中为何着火，慕林晔呢？”
齐弈桢提着剑尖至他身前，伸出指节抵了下唇角，示意她别说话，然后夺走盖头，重新覆回她的凤冠。
云禾沉默而奇怪的看向他，“……”
“他不会来了，皇后娘娘。”
大火伴随着依稀两声宫人哀叫，似是为他喝彩，云禾迷茫中听到他的声音。
“你只能是我的皇后。”
云禾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红色盖头掀起一角，云禾看清他眼角里一抹疯狂，幽深瞳孔中的执拗。
也是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许久以前齐弈桢的那一句并非玩笑。
齐弈桢身上的血衣艳红的可怕，似是同她成亲一般，绣着流云暗纹。
云禾清凌凌的看他，沉默几秒后脚步坚定后退，直到抵在床檐退无可退，“为什么是我。”
头顶房梁燃烧，大火驱赶凉意。
“本殿说过，只会是你。”
齐弈桢没错过她话里的颤抖，笑着提剑掀开她的另一边盖头，锋刃搭在她肩上的凤袍，语气危险，“要么嫁，要么死。”
“……”
云禾死死攥着衣摆，牵扯出一点笑意，“本公主有可选择的余地么。”
“当然有，”
意外的，齐弈桢移开剑，“今日大婚，所有与你有关的都在宫中，为了保证日后没人寻仇，本殿会带着他们一起死。”
这样便没人能再伤她，他用血肉替她铺开一条路。
“没人能阻拦你之后的路，包括本殿。”
也当然包括梁行浅。
不过他没说。
齐弈桢静静欣赏着她脸上变化。
“……”
云禾盯着他疯狂的神色，有些窒息，“真是个疯子……”
而这样的疯子，会甘愿为她去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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