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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地等待他为自己绑好头发，他还不怎么熟练，为了防止头发散落，打结的力道有点重，扯到她的一根头发，啪的一声连根拽起，疼得娜娜往后一仰。
“疼。”
娜娜咬牙说，她顿了一会儿，“莱伊？”
“嗯。”
莱伊皱着眉头回答。
“我想我有些事该问你。”
娜娜不安地咬着手指，“贝蒂莎和你早就认识，是不是？我的朋友是你安排的——但我不明白，一年前你在北方，而贝蒂莎出生在南方……还有酒馆的那个神秘兜帽人，你们是不是还保持联络？莱伊，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为什么会招来这么大的麻烦？对了，你是不是想……算了，纵火的人呢？”
娜娜还是把莱伊是不是想杀了自己的问题咽了回去，因为她敢肯定，这个时候的莱伊——还在热恋期的男孩儿——一定会对此嗤之以鼻，并且再嘲讽一句她是不是脑子被海水泡坏了。
谁也说不准以后的事，可娜娜就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质疑他们的感情——至少不能怀疑他一刻钟前的心跳。
莱伊冷哼一声，他把娜娜往水里按了按，让她把下巴都泡了进去，脸颊熏得红扑扑的：“你也隐瞒了我很多事。
包括但不限于，你看起来和纵火犯很熟悉，他只是带走你，却想要杀我——并且，他想把我们一群人一网打尽，就好像他提前知道什么一样。
不过他在捅了我一刀后突然消失了。
另外，”
他毫不避讳地回答，“贝蒂莎确实是我安排到你身边的。”
娜娜张口结舌地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直起身子：“你……你被捅伤了？严不严重？”
莱伊不耐烦地把她按回去：“别乱动！”
“真要命。”
娜娜皱着眉摸了摸鼻子，“贝蒂莎是个好女孩儿，一直很包容我，事已至此我也没资格生气。
可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事，为什么他要对你这么恶劣？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已经愈合了，”
莱伊眨眨眼，强调了一句，“叁天。”
这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娜娜噎了一下，好在她已经习惯了。
她摸了摸鼻子，抱紧膝盖：“所以？解释——”
“我以为秘密是需要共同坦白的。”
莱伊淡淡地说，“你隐瞒的那些心思，什么时候决定告诉我，我再告诉你我的事情。”
娜娜有些挫败。
她似乎对莱伊一无所知。
可她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像个疯子一样逼他说出口？
哦，得了吧，他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两百年后，不是么？
放下吧，娜娜，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他有秘密，你也有秘密——你们扯平了。
房间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夜风吹开了一道缝隙，窗帘鼓鼓胀胀地被风吹起，就像一面鼓满风的大帆。
很快，窗外恢复生机的植物气息就灌满了房间，替换了那些恼人的刺鼻焦味。
那些狂欢的人群一定施了很多烘托气氛的魔法，哪怕过了叁天，那些迷幻的气氛和晶莹剔透的泡泡也没消失，也顺着风飘了进来。
娜娜沉默了好久，然后她抿了抿湿漉漉的嘴唇，朝他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好吧，那就——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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