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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军至今，明洛尽力避免去想这个不忍的问题。
洗头洗澡虽都是奢望，但好在洗澡可以用简易的擦洗代替，洗头却实在没有法子。
心一横，明洛当即喊过前营的元郎，她使唤地最得心应手的药僮。
“打多少水？”
元郎一板一眼问。
“一大桶吧，要热的。”
明洛隔着层帷幔，已开始解头上的包巾。
从箱笼底处翻出一点带香味的皂角，明洛战决开始洗头。
好在上苍保佑，直到她把头擦到半干，才有人从前营匆匆跑来，神情惊恐，惊慌失措地唤她：“小郎中，外头有贵人找你。”
贵人？
房玄龄吗？
明洛三两下挽起头，包进头巾，胡乱套上个干净的布套，快步往前营走去。
“阿洛……”
刚掀开帐帘，迎面便是微有急色的宋郎中。
明洛则一眼望到了由各色幕僚参军拱卫着的秦王，难得的恐慌感瞬间填充了她的胸口，何德何能叫未来的唐太宗等了她数息的功夫，真是罪过。
秦王沉声问：“若真是井水之故，除了喝开水外可有其他办法？”
他是直接从左前军来的，先前隔离出来的大营已然满足不了呈指数级增长的倒霉士兵们，眼见营中一塌糊涂，便有陆陆续续的人开始就地养病，一养便愈厉害，今儿一早抬出去十数人。
这种时候，甭管什么法子都得试一试了。
房乔几日前转述的话语自然而然地跃然纸上，初听满是荒唐，细品之下还是有些许道理，或者退一万步来说，起码不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比什么驱邪避鬼的妖魔派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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