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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心。
不甘心,不信邪,还是想守着他,像当初找去贵州守着他那样。
两小时后。
管锌猛地坐起来,惊觉是梦,张开嘴巴大口喘气,感觉就要急火攻心,汗涔涔沁一身。
靖岳几乎是在管锌醒来的同时靠近去,握他的手,关切着问他是不是发噩梦了,管锌喝靖岳递过来的水,温度适宜。
管锌摇头,说,“没有。”
他的演技很差,这点故作轻松的掩饰都做不好。
靖岳牵他手,捏了捏,也不拆穿管锌讲的大话。
靖岳没说话于是管锌反过去拉他的手,那只从关心背中部剥落的手里写满了--哪里都不要去,就在我身边。
靖岳一愣,又回握,那点儿雀跃都叫管锌都默进了去,有悔意,但更多的是爱意。
靖岳卧躺在管锌的对面,靖岳还是摩挲着管锌的手腕,扩大了区域,手臂也未能幸免,不用与管锌无端燥郁抑或不明不安的情绪相比较靖岳也是极其松弛的,他庆幸自己的动作迟滞了那么一秒才得以被管锌抱住,体温和力度让他的情绪也得以安抚,即将溃烂的那一部分奇迹般地复活,但管锌还是一点力都没有了,像喝醉了一样,整个人耷拉在靖岳身上,说一句话都能被掏空一般。
他皱眉,将管锌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腰间,重新抱了回去。
管锌像被羽毛之类的有着别样触感的东西轻轻刮(战略间隔)搔着身体似的,又痒又觉得温舒,声音被暮色吞去一部分,像蜘蛛网压下来。
缓缓睡。
很浅。
1.
情绪太重睡不踏实,醒得早,靖岳不自觉地就去摸管锌的脸,把人弄醒了,靖岳捉他的手放嘴边吻了吻又塞回去被窝。
靖岳说,“还早。”
管锌当然知道,他的睡眠一贯漂泊,但他贪图这样的亲吻,这样的怀抱,这个人,这个人的温度,这个人味道,即便睡不着也不愿意起,安稳。
只轻微地发出一些鷇(kou)音,靖岳听不清,或者本来也无需听清。
所剩时间不阔绰,他是要与靖岳一同早起的。
管锌近来做生物老师,也兼职半个语文老师也给学生上课,讲唐诗宋词,李白,杜甫,苏东坡,辛弃疾,而他已经许久没有听靖岳给他念诗,无论是edgarallanpoe(埃德加·爱伦·坡)还是waltwhitman(沃尔特·惠特曼),无论是徐志摩还是席慕蓉。
早前段时日,蔡徵超发来他和靖岳租住的屋子里的全部书籍的图片,他发现有两本是贴着标签的,那是从图书馆借阅的--这是很鲜有的事,一本是余秀华的,《月光落在左手上》,一本还是余秀华的,《我们爱过又忘记》。
和许多人背单词一样,翻开词典的第一页abandon(放弃),它让你放弃,你却把它记得最牢固,所以尽管管锌已经想不起那时候为什么要去借阅这两本书--或许因为想不起所以忘记,所以也迟迟未去归还,但他始终记得《月光落在左手上》里辑一的第一则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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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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