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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语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和刚才准备质问的叫他名字不同，变得平静、温和。
温知语看着他，语气很认真、很诚恳地对他说一遍：“谢谢。”
周灵昀做好事也没有推辞的意思，靠回椅背里，略略一笑，大大方方接受了这一声谢。
“不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
没等温知语有下一句话，周灵昀看着她，忽然慢条斯理开口：“现在——是不是该到我了？”
温知语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周灵昀没答，他扫了眼她面前的杯子。
刚才他喝了一口的，深紫色的葡萄饮料。
下一秒，他把她刚才发问的节奏，十成十地学过来。
径直自顾自地按下开始。
“喜欢葡萄汁么。”
气氛在这瞬间像是突然调转过来。
温知语眨了眨眼。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鉴于周灵昀刚才配合的态度，她这会儿也挺耐心的，花了半秒钟去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点下头。
“还不错。”
“以前叫小鱼？”
温知语说：“安琪这么叫。”
在孤儿院的时候，小姑娘发音不太清楚，习惯延续到现在。
周灵昀了然，轻点下巴颔首。
指尖在椅背上轻点两下。
继续。
“感谢人的话有什么固定的方式么？”
温知语思考的时间很短，看着他：“请吃饭，或者送东西。”
周灵昀看着她顿了两秒，忽然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真诚吗？”
什么跟什么。
温知语轻轻蹙眉，不太理解。
外面忽然放起焰火，金色的花火在窗外上空绽开。
比视觉色彩慢半拍的轰鸣巨响被一层一层削减地传进餐厅休息区，落入耳中时变成沉闷的击打。
像是手术室里心脏搏动时被放大的心跳。
“当然。”
温知语收回窗外的视线，不想听他继续有的没的，忍不住提醒：“你到底想问什么？”
周灵昀没被烟花吸引分散注意，视线依旧不急不迫地落在她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知语觉得他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看来不是我的错觉。”
他忽然说。
温知语没听懂：“什么？”
“高架桥、酒店和医院、餐厅，明明每件事都记得很清楚，每一次看起来都特别诚恳地跟我说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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