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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年光顾花店，花束的花瓣微微打着卷，品相却很好，东京任何一个花店都不会将这种花卖给顾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些花在这种炎热过头的季节，被包在塑料纸里等了几个小时。
那花店快关门只买到了两束，就更是无稽之谈。
五条悟顿了顿，仿佛是接受了这个答案，高专离市区离得远，伊地知在路上给伏黑惠发短信说他路上堵车，大概晚五分钟到，又没人说话，夏油杰又靠回路灯，闭着眼养神，坐进车之后他反而轻轻按了按额角。
五条悟上车之后就把手机扔进抽屉，向后倒在夏油杰腿上，见到这一幕，他这才想起这人晕车。
夏天车内尽管开了空调，也依然有种皮革的气味，夏油杰重新阖上眼，贴着椅座，安安静静地让五条悟拿他当枕头，忽然却感觉有只手贴到他的额头上，他抬手握住那只手腕，低头望过去的视线有点疑惑。
“不舒服？”
“没有。”
夏油杰习惯性地说，转眼又想起他怎么答应五条悟的，便安静了一下，笑了：“其实有点晕，不过不要紧。”
“……”
夏油杰是个何等细心的人，他立刻就把话锋岔到一边：“我还没问，津美纪怎么回事？”
五条悟嗯了一声：“八十八桥的诅咒。”
话音刚落，五条悟就感觉夏油杰的下颌似乎绷紧了一瞬，但那点细微反应一闪即逝，就仿佛是错觉，随即夏油杰眨眨眼：“这个怪谈还在？”
伏黑惠在前座探身：“你也知道？”
“我们上学时就有了，挺有名的试胆盛地。”
夏油杰的神态自然从容：“据说去过的第二天会失去记忆躺在桥下，我们当时还尝试过。”
“你们？”
“我、悟、还有硝子。”
夏油杰说：“打牌谁输了谁去，最后去的是我，什么也没发生，我在那呆了一晚上，等天亮就回高专了，这么多年过去怪谈演变成诅咒，现在再过就不一定就什么事没有。”
他倒是坦诚，坦诚到了刻意的地步，就连伊地知都回头瞄了眼，但碍于夏油杰过去的恶名，伊地知很容易就产生出了个想法，他犹豫片刻还是问出来了：“夏油学长，你知道津美纪为什么会昏迷吗？”
伏黑惠挑起眉，很意外夏油学长这个称呼。
其实伊地知入学那会，正好是夏油杰在高专呆的最后一段时间，精神状态糟糕到极致，尽管伊地知从灰原雄那里得到夏油学长很好相处的解释，他也没敢去搭几句话。
“要问就直接问。”
五条悟懒懒地开口：“不用拐弯抹角，杰——八十八桥的受害者，和诅咒师有没有关系？”
夏油杰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捋着五条悟的发丝：“没有吧。”
“展开讲讲。”
“相比于咒灵，诅咒师能造成的危害是可控的，鉴于八十八桥的传说已经流传很久了，渐渐产生受害者并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是强大诅咒的话，我没理由一点都没听过。”
“为什么？”
“我一直在有意识收集咒灵，以至于盘星教的教众和资助者经常会向我求助一些诅咒的事，大小都有，八十八桥并不在被提到的行列之内，前年我还特意去搜寻过怪谈形成的咒灵，路过八十八桥，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咒胎。”
“我早就去祓除过一遍。”
五条悟笑眯眯地说：“哪里等得着你去前年去占便宜？”
夏油杰哑然笑了，并没接话。
不多时，轿车开到医院门口，除了夏油杰之外，其他人已经是熟门熟路，病房里少女安稳地闭着眼，好像只是睡着了，她很漂亮，昏睡多年眉眼已经张开，长长的头发散着，在雪白枕头上铺开。
伏黑惠将病房里的花换掉，又握住津美纪的手，那只纤瘦的手上全是针眼，一路蔓延到胳膊，很是刺眼，他又招呼着五条悟一起将津美纪扶着坐起来，替她按摩起手脚。
夏油杰站得离病床很远，所有人都在忙，只有夏油杰远远的站着，伊地知抽空朝那边微微一掠，总觉得夏油杰的神情有种很轻微的倦怠，很快他也走到病床附近，望着又毫无异样。
他捡起津美纪枕头边上的御守，随意放进兜里，然后俯身拎起床头柜上的水壶：“我去接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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