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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死一次？
沈先生心中咯噔了一下，猛地抬头去看对面的小姑娘。
小院里只有一盏灯，挂在身后五米开外的房檐下，这点灯光还不足以照亮整个院子。
好在今晚月色不错，就着月光，可以清晰地看见小姑娘脸颊上飘着的两团酡红，往日里两颗黑枣儿般发亮的瞳仁，这会儿像蒙上了一层水汽，雾蒙蒙的。
沈先生眯了眯眼——这是喝醉了吗？
他坐直了一些，眼睛越过桌面去数小姑娘脚边的空酒瓶子——一，二，三……竟然都喝五瓶了？
一只小手伸过来在沈先生眼前晃了晃，小姑娘拧巴着舌头问他：「……我跟你说话呢……你别不说话啊……你理理我呀，小弟弟！
」
小弟弟？
沈先生挑了挑眉——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眼前这小姑娘才二十岁吧。
二十岁的小姑娘叫自己这个快奔三的大叔「弟弟」？
看来是真喝醉了啊。
沈先生放下心来，随即又笑着摇了摇头，笑自己的草木皆兵，笑自己想的太多。
他伸手要去拿小姑娘手里的酒瓶，小姑娘却像护食的小猫崽子，抱着自己的酒瓶嗖地一下跳开了，瞪着他喊道：「你干什么？连你也要跟我抢吗？你们干嘛都要抢我的东西？我那么乖，我那么听话……你们干嘛都要欺负我啊！
」
那句「你们干嘛都要欺负我」一喊出来，眼泪便像敞开了的水龙头，再也关不住了她哭着喊道：「我不是顾一染！
我不想当顾一染……我真的不想当顾一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
」
如果当初不那么一心想着报复，如果一开始就配合顾一染承认跟她灵魂互换的事情……可是没有如果啊！
抱在怀里的酒瓶忽然掉到了地上，啪嗒一声碎了，瓶渣和酒水铺了一地，小姑娘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愣了片刻，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小院里忽然陷入了一团寂静中。
可这团寂静很快就被一声高亢的哭声打破了，反应迟钝的小姑娘忽然嘴巴一张，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还一边哭一边调头往外跑。
大概是真的醉的太狠了吧，小姑娘躲过了沈先生伸过来抢酒瓶的手，却没有躲过自己脚下的空酒瓶子，她一脚踩了上去，身子摇摇晃晃了几下，到底还是没站住，笔直地往地面上扑去。
小脸刚好对准了一地的碎瓶渣。
沈先生就是这个时候捞住了她。
先伸手抓住小姑娘的衣领，再伸手搂住小姑娘的腰，完美地将人捞进了自己怀里，一句「不能喝就不要喝」的斥责还没出口，耳边已经响起了一串轻轻的鼾声。
跟小猫儿呻|，吟似得，一下又一下，均匀又连贯。
小鼻子还时不时的抽一抽。
沈先生：……
沈先生将那句斥责咽了下去，望着扑在自己怀里大睡的小姑娘呆愣了好久好久……
久到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忽然急速震|动了起来，他这才恍然回神，隔着裤兜将电话挂断，然后将小姑娘打横抱起送到床上，又拉过被子将人盖好，守了一会儿，确定小姑娘睡踏实了后，这才重新回到院里，掏出手机摁了回拨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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