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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剩余的大半包纸巾放进她上衣口袋，却留下了用过的那张。
她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些多余的情绪，可是失败了。
于是好半晌，她也只回了一声：“……没关系。”
他说对不起，她说没关系，听上去合情合理，合乎逻辑。
“我回公司了。”
他说，“有需要再给我打电话。”
“好。”
她道，“小叔再见。”
于是在他转身的时候，她也离开了。
似乎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可黎音乱糟糟的脑袋顾不了那么多东西。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病房。
似乎只有洗手间才能容下她无法控制的奇怪情绪。
冰凉干净的镜面，倒映着她的脸。
眼眶居然是通红的。
可她不敢承认，在刚刚那一瞬之间，在那极其短促的吻中，她的大脑里翻涌过了那么多那么多的想法。
甚至有一瞬间，很想告诉他，她很想他。
可好在她没有说。
既然他能控制，那么她也应该控制。
她在洗手间整理了好一会儿，冷水冲了一遍又一遍脸，直到确定看不出一点哭过的痕迹，才回到病房里。
耽搁太久，舅妈这会儿也已经走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竟然只有林时一个人。
他躺在床上，似乎一直盯着门口发呆，看到她回来，眼睫很快抬高，紧接着眼里笑意露了出来。
“姐姐，你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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