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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想到该怎么破冰，那人就率先开了话题，他的头低了些，语气虽然依旧淡，却不让人反感。
“嗯，第一次，不过之前偶尔也会见到怨灵，但是没觉得很危险。”
她从小就能看见那些东西，久而久之也没觉得有什么，就算无意见到几只怨灵，阎今同也总会及时赶到。
“阎爷爷说过，这一带都是他负责的，所以以前每次有什么情况，他……”
“我是说今天。”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轻声打断了。
他沉着嗓子，低声重复着：“我是说，今天遇到的，你害怕吗？”
今天遇到的……
确实，她虽然天生识鬼，可却是第一次见到怨灵吞食生魂，心里总是会有些害怕在的。
“我没事。”
“我虽然没有办法让你看不见鬼魂，但是如果你想，你的记忆，我可以抹掉的。”
这样或许会没有那么害怕。
只可惜这下半句，他没说出口。
说这话时，姜故恰好撞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眼睛很干净，亮亮的。
“不用。”
她摇了摇头，接着说：“我从没觉得能看见鬼魂是我的负累。”
姜故抬眼间能看到那人半垂着脸，抿了一下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始终没说出来。
……
车很快到了，姜故打开车门，临走时不忘回头问他：“快下雨了。”
她本来是想问他怎么回去，但又反应过来他本就是鬼魂，也不怕淋到雨，所以下半句就没接着说。
不料那人却像是猜出了她的想法，回答道：“我回一趟鬼界，阎今同不在的这段日子，我都会在南临，要是遇到了什么情况，你都可以找我。”
姜故问道：“那我该怎么找你？”
谢无生凑近了一些，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入了她的鼻腔。
“别动。”
他的声音混着风声，食指已经点上了她的眉心。
额头上有一阵冰凉的触感，黑色的雾气攒成一小团，化作很细的细流流入身体。
“好了。”
谢无生收回了手，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檀木香的气息“如果你想找我，就叫我的名字。”
说完，那人便转身走了。
姜故借着阴沉的天光打量着那人的背影，他很瘦，衣摆不经意间被风吹起，衬得整个人更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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