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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誉低首抵着容蓁的额头，看着她垂下长长的眼睫，在雪白的肌肤上投下的阴影。
殿内的气温本就因地龙要比外头暖和许多，身上还罩着厚厚兔毛斗篷的容蓁只觉得此刻每一个打开的毛孔都在冒出细密的汗来。
「萧誉。
」她轻轻启唇，轻柔地唤着他的名字。
「嗯。
」抵着他额头的人，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漆黑的眼眸闪烁着光亮看着她心中雀跃。
不晓得是因为容蓁今日不同于往日的态度，还是因为她方才叫了他的名讳。
感觉到对方的热气，萧誉才离了她的额头，拿着方才容蓁递给他的那方素帕，小心地为容蓁擦拭额间细密的汗水，然后认真地看着她，语气比那初春的日光还要柔和道：「先把斗篷脱了吧。
」
话落，这才放开握在臂弯中的腰身，往后退了两步。
容蓁将斗篷脱下搭在臂弯，看着站在两步开外的萧誉。
忽然想起初遇时，古刹里的那个如寒霜般
冰冷的萧誉。
她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当初在那古刹之中，你也是递给我几颗果子后，立即退后站离我差不多现在这个距离。
」
萧誉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容蓁会提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个时候他以为容蓁救自己是有利所图。
他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轻轻清了一下嗓子才道：「如今自然同当时的情况不同。
」
「如今是为哪般？」萦绕在二人之间暧昧的气息长久消散不去，她顺着萧誉的话，想转移二人的注意力。
「如今，自然是怕你跑了，才挡在你身前的两步之内。
」他神情十分真诚地回道。
容蓁听闻立即又红了脸，定了定神，斟酌地缓缓道：「萧誉，我的心告知我亦心悦于你，但理智又告诉我不能同你一处。
」
「为何？」萧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上前一步，想要触碰她，却在半空中生生止住，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攥住，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在她面前失态。
容蓁垂下眼帘，掩盖住眸中的复杂情绪，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斗篷上的兔毛。
「我……背负了太多，不能……」她欲言又止，贝齿轻咬着下唇，声音低不可闻。
萧誉见她这般模样，心中焦急，恨不得拥入怀中，却顾忌着她的感受，只能强忍冲动，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答案，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她。
「你可是有难言之隐？」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的脸庞，生怕错过任何一丝情绪变化。
容蓁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萧誉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好好疼爱。
「我……」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我此生背负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
萧誉一怔，眉头紧锁，他从未听她提起此事。
他语气冰冷，带着肃杀之气，「楚绍？」
容蓁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殿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握着斗篷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是。
」良久，她的声音如同窗外飘落的雪花那般轻，却如重锤砸在萧誉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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