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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恍惚丶模糊。
喉咙哽咽，像堵住了一口空气，咽不下去，也升不上来。
脑袋丶眼睛丶身体，都艰涩无比。
「三岁之前的记忆，我都忘了。
」祝渺渺突然开口，「依稀记得上幼儿园的时候，我没有爸爸妈妈，被同龄人欺负，外婆总是能够第一个赶到我面前，打跑那些小孩。
」
「我没有外公，所以她年过半百，一个人又当爹丶又当妈。
」
「六一儿童节，全班女生都穿上了漂亮的公主裙准备上台表演节目，但因为我家没钱，没办法买舞蹈服，所以学校不让我上台，外婆知道我喜欢跳舞，求了学校好久，说舞蹈服的钱她会尽力补上……」
「就那样，我拥有了人生中第一条公主裙——」
「一条裙子，是别人家庭正常开支，于我们家来说，却像昂贵的奢侈品。
」
「那天过后，外婆熬了好几个晚上夜，做了不少手工，就是为了还上那条裙子的钱。
」
「我总觉得，自己很幸运，不管想做什么，外婆都会全力支持。
外婆感叹我坚强，其实我觉得她比我更坚强。
」
祝渺渺说着说着，泪水不自觉地划过脸颊，鼻子连带眼睛都酸涩无比，「明明，我和外婆，一直在很努力丶很努力的生活，从不害人，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死局。
接近段司域，是死局。
不接近段司域，依旧是死局。
她周旋于权贵之间。
间接性，害了外婆。
「我该怎么办……」祝渺渺捂着胸口，「我不能，没有外婆。
」
段司域将祝渺渺揽入怀里，哄着她，「你外婆还在，我也还在。
」
祝渺渺蜷缩进段司域怀里，「所以阿域，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帮我吗？」
段司域果断，「会。
」
「哪怕我是坏人。
」
「我也不是好人。
」他说：「凑一对，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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