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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顾上察看自己的伤口，连忙下意识地磕头，不住地害怕求饶。
“母亲，儿媳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生怕自己慢一秒就要再挨一巴掌。
我的额头毫不犹豫地重重磕下去，身前正好是掉在地上的茶盏碎片。
磕一下，便留下一串血淋淋的痕迹。
痛，很痛。
可储母没有喊停，我根本不敢停下。
2.
直到我的眼前被越来越多的鲜血糊住，储母嫌恶的声音才又急吼吼响起。
“哎哟我在东街新买的地毯啊，滚开滚开。”
她一下子把我推开，自己则坐在了地上，抱着地毯一个劲心疼。
“晦气东西，你知道这有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我不敢在她眼前惹烦，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弓着腰，惶恐地认错告退。
踏出门去时，依稀还能听见储母的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败家的玩意儿，丧门星！”
“老娘迟早要让生儿把你休了！”
我顶着满脸血迹从储母院子里出来，路过的下人都早已经见怪不怪。
那些暗暗打探嘲讽的目光像千万根针一般扎在我的身上。
伴随着未曾遮掩的窃窃私语。
“夫人又挨打了？好可怜啊。”
“有什么可怜的，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村姑，如果不是那么不要脸地扒着我们大人，怎么可能当的上首辅夫人。”
“就是，要我说啊，人就得有自知之明，识趣一点，明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了，自请下堂才是正道。”
我没有理会，因为这些话早在这么多年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我闷着头朝最西边自己的院子里走。
路过水榭却被管家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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