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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莉莉写下第三页货物清单时，脑海中终于响起了久违的系统冰冷的声音。
那机械声里竟罕见地带着几分无奈：“宿主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不要破罐子破摔。”
莉莉笔尖一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个墨点，像一滴黑色的眼泪。
她盯着那个墨点看了两秒，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没要求啊，”
她故作轻松地继续书写，钢笔在纸上划出的线条却比方才用力了几分，“我在认真做任务，勿扰。”
窗外的梧桐树影在纸上摇曳，仿佛也在看这场好戏。
系统沉默了片刻，那静默仿佛能听见电流的滋滋声。
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倒映着莉莉紧绷的下颌线。
最终，它像是认输般吐出一个重磅消息：“想必宿主已经猜到了，这个位面就是你诞生的位面，不过时间线是七十年前。”
话音刚落，莉莉手中的钢笔突然失控，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迹，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窗外，一片梧桐叶缓缓飘落，在窗棂上轻轻磕碰了几下，最终落在了窗台上。
她依旧没有说话，自从无意间遇到系统的前宿主后，那些零碎的线索就像拼图般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形——系统曾经在这个位面停留整整七十年，才遇到了刚刚诞生的她。
这个认知让她胸口发闷，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
莉莉看似很平静，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变，但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其实她很茫然，就像突然被抛进一个巨大的迷宫，每一条路都通向未知的深渊。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却照不进她深不见底的眼眸。
她只是敏锐地从系统对她的身份安排上感觉到，它不希望对这个位面产生影响，所以才想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手段来逼迫系统。
这个认知让她既觉得讽刺又感到悲哀——这体现了她的无能和软弱。
其实算上在大启呆的时间，她不过才成为人类几个月，现在这种情况复杂得让她不知所措。
她可以再狠一点，直接找官方的人追查那个神秘的前任宿主；或者再软弱一点，直接无视前任宿主的存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可以不管不顾，直接找陈默坦白一切——这个从2045年重生回来的男人，或许他知道《CloudCafé》的存在，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一本小说，这个位面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可是她都做不到。
莉莉望着窗台上那片枯萎的梧桐叶，看似是她和系统的博弈，实则她把选择权完全交给了系统，让系统来处理这个复杂的局面。
这个认知让她胃部一阵绞痛，比任何物理伤害都要来得深刻。
莉莉无意识的在纸上写写画画，桌上的清单被风吹起一角，上面密密麻麻的划痕像是无数个无声的呐喊。
“她是林念舒。”
系统终于妥协了，机械音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莉莉将钢笔轻轻搁在墨迹斑斑的纸上，窗外的梧桐叶簌簌抖落秋意，斜阳透过泛黄的蕾丝窗帘，在她颤抖的手背上投下细碎光斑。
这个名字像枚生锈的图钉，狠狠扎进记忆里——在那本名为《重生1978：文娱大亨》的男频小说中，这位不该在这个时间段出场的红颜知己却提前出现在了沪市。
“按照原著，她应该在陈默第一部电影成功后才出现。”
钢笔突然在指尖打了个转，墨汁溅在本就杂乱的纸张上。
莉莉盯着那滴逐渐晕开的蓝黑色，想起关于林念书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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