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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小汗王说这不洁，那丢掉就丢掉吧，没什么舍不得的。
很快，巧手吐屯与他的侄子、叔伯们在刚灭了大火的盆里汇合了。
这些个巨盆，原本是他们打给汗王做浴池用的，可因太小、不够美观被退回，损毁又不知做些什么，拿来使用又僭越，便一直存着了。
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拿来炖自己，巧手吐屯只觉得心情复杂。
只是四下看去，大家的头、身子、哪哪都是精光亮的，巧手吐屯倒也没觉着哪里难受了。
“拿手旁的网擦洗身体各处，不要在浴池内开解，不要讲话，不要……”
好吧，如果没有内侍这样聒噪，巧手吐屯觉得泡在这滚烫的水池中，甚至称得上是一种享受。
不过就算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论是巧手吐屯还是其他人都有一种容光焕、由内到外的清透爽朗之感。
巧手吐屯经常与火打交道，他闻不出自己身上的药味，但闻出了硫磺的味道。
硫磺是好东西，但分明很伤手，怎么到了小汗王手里就能这么使人舒坦呢？
巧手吐屯没忍住的一直在自己的胳膊、胸膛上摸来摸去，手上瑟瑟的，擦干水后被风一吹还怪舒坦的。
可这还没完，往前走走又见到了位内侍。
这下是让他们在腋下、腿窝等地方，拍上这灰扑扑的粉。
没有感情的内侍依旧在朗读，说是……防体癣、蛆虫用的良药。
这让巧手吐屯有些稀罕，多拍了两下才罢休。
这么折腾这两刻钟，巧手吐屯其实已经对自己穿不穿衣服麻木了。
走到白帐遮挡的尽头，看着内侍递过来成套的衣裳他才想起来，哦原来我还要穿衣裳。
这辈子身上都没这么松快过，巧手吐屯对这先痛后舒爽的仪式颇有些怀念。
衣服不是他先前脱掉的旧衣，除去属于他的饰外，这身衣服是全新的。
内侍：“小汗王为你们亲自采买的棉衣……”
好的好的。
这一路上听完这么一遭，巧手吐屯感觉自己的口语即将受到挑战。
“与妇女组汇合，一同前往……
哦，抱歉，你们是酋长一家，刘大人说您听得懂汉话，请您带着您的家人一起绕道去白帐前与刘大人汇合，安抚青阳部其他族人、奴隶，并使他们配合检验。”
“好的，大人。”
巧手吐屯自然应下，并将这份任务用转述给了在侧的其他家人。
等了约莫有个一盏茶的时间，剩下的四人、巧手吐屯的妻子、姨妈、两位侄女也来了。
她们倒不是光头，头被剪成了一头刚刚过耳的短。
瞧着有些别扭，但也有些新奇，多了些草原上崇尚的飒爽之感。
没想到人剪了，竟然也能如此漂亮。
若是长生天允许，他想以后都让妻子这么留头了。
妻子的短披着，仅有右侧一撮头用挂着小木牌的红绳被扎上了小辫子。
“你们也有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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