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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罐子里来回梭巡几圈,将罐子里的血液蚕食干净了,它仿佛满意极了,四仰八叉地躺在罐子中央,身上的殷红色都越发鲜艳夺目起来。
潘妩暗里用胳膊肘杵了杵南门迁,朝他递了个眼色。
南门迁会意,微微颔首,捏着胡子沉吟片刻,给出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测:“蛊虫嗜毒,贺少侠长期服用秋梧半死丹,又在近日服过九死露,毒入血脉,毒血会吸引蛊虫,大约也不算奇怪。”
这回答乍听之下颇为合理,可贺承还是觉得不大对。
七步岭上的蛇虫鼠蚁皆是嗜毒之物,贺承亲眼目睹过它们被金波的毒粉吸引时,撕咬残杀,要将最后一点粉末吞食入腹的激烈场面。
可蛊虫与它们却不同,它虽然是被自己的血吸引来的,可它对自己表现出来的,绝不是捕猎食物的残暴贪婪。
贺承不了解蛊虫的习性,但他小时候养过一条小土狗。
如果蛊虫也和狗一样,有灵性,会认主,那他觉得这只蛊虫对待自己的态度,更像是把他当做了它的主人。
可是,他怎么可能是这只蛊虫的主人?
且不说他从未到过百花谷,便是到过,对蛊术一无所知的他,又是怎么在七步岭漫山遍野的毒物里找到这只比他年纪还大的蛊虫,然后,让它认自己做主人的呢?
贺承想不通自己与这只虫子的关联。
医蛊不同家,他猜南门迁大概也想不通
因而,心中虽对南门迁的猜测不以为然,他并没有立即将自己的不解说出口。
稍一迟疑的功夫,便被钟晓抢了先:“前辈之前说,师兄身上的毒和伤相互牵制,不宜冒然解毒,如今可能想到什么办法了?”
贺承是在昏迷中被钟晓背进百花谷,人事不省地被送进潘妩的药笼里,并没机会交代南门迁替他隐瞒这一身骇人的伤。
一觉醒来,包含陆晓怜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周身经脉曾被生生震断过,不知被哪里来的高手续了经脉,才勉强留住这条命。
受过那么重的伤,贺承能保住性命已属不易,更枉论动武。
可救他的人不知安的什么心,竟在他周身十二处大穴上硬生生埋上凤尾续魂针,令他支离破碎的经脉勉强能支撑内息游走的同时,也将他的性命又悬回头发丝上。
在凤尾续魂针的作用下,贺承的内力勉强能在周身经脉间运转起来,可即便他能忍受内息流转时的剧痛,重伤后的经脉也不能承受太过强劲的内力。
他受伤后,时而无力压制住自己澎湃的内息,因而必须不时服用秋梧半死丹,既化解掉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的内息,又可在短时间内强行护住经脉。
那秋梧半死丹是那时枕风楼的楼主沈南风为救爱子,让人照着从五毒谷偷来的几颗药
丸,调整方子,炼制出来的。
虽说是用来救人的,可毕竟是依照五毒谷的药方进行调整,最终炼制的秋梧半死丹依旧是半毒半药,虽能强行护住经脉,却治标不治本,时间长了,反倒令毒素沉积期间,经脉气血一并衰竭。
这丹药最早救的人和最早害死的人,都是沈南风的儿子。
沈南风的儿子天生心脉缺损,原本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便是靠着这秋梧半死丹强撑了几年,最后确实也不是死于心疾,而是死于经脉枯竭,油尽灯枯。
这些话,是南门迁救贺承时,同钟晓、齐越他们说的。
贺承醒来后,又从同行的这群人口中零零散散地听说,心中一直便有个问题,此刻钟晓提起这个话题,他恰好顺势问一句:“前辈似乎十分了解秋梧半死丹?可是与枕风楼有旧?”
名满江湖的百花谷神医怎么可能没有故事?
“最了解秋乌半死丹的不是我,是阿妩。”
南门迁笑笑,骄傲地看向身边潘妩,“当年沈南风硬闯五毒谷偷出来的那几颗药丸,便是交到了阿妩手里,她就是炼出秋梧半死丹的人。”
潘妩摇头苦笑:“这药不过是饮鸩止渴,其实救不了人。”
说到这里,她轻轻叹了口气:“炼出一枚丹药来,既救不了人,也杀不了人,还险些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实在是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贺承眉心微蹙:“险些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南门迁道:“都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不。”
潘妩打断他,“虽是陈年旧事,可救了你我的人,却不能不提。
那时沈南风因爱子之死,迁怒于我们夫妻二人,我们得当时枕风楼护法左使司渊相救,才逃过一劫,也是他为我们寻了百花谷这样的好所在,让我们安然隐居于此。”
南门迁点头,继续说道:“我们答应司渊,此生便隐居于此,绝不踏出百花谷半步,再卷入江湖纷争。”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贺承,叹了口气:“最后一次见到司渊,已经是将近二十年前了,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贺少侠,你可曾与他打过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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